“头儿，你吃过生抠鹅肠么？”陈青脸色难看的问道。

“什么玩意儿？”王牧显然没听过。

“就是用刀在鹅的屁股上转一圈，然后迅速把肠子拽出来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王牧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，因为摆在二人面前的，正是一道生抠人肠！

上午九点，万惠带着五岁的女儿小蝶从娘家回来，推开门就发现了丈夫胡伟的惨死，万惠当场就吓晕了过去，还是小蝶叫人找来了巡捕房。

屋内没有破坏，柜子抽屉也没有被人翻过的痕迹，只有一扇窗户有撬动的痕迹，凶手从窗户进来，直接对胡伟下手，基本可以确定是蓄意的谋杀。

胡伟双手双脚被绑在屋内的一根立柱上，身体前倾，衣衫凌乱，裤子半褪到膝盖，应该是绑住胡伟之后才脱下的，王牧阴沉着脸说道：“把验尸官找来，我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。”

陈青点点头：“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
“封锁这里，胡伟的情况和我说一下。”

“头儿，胡伟是城里的一家粮铺老板，比一般人富裕一点，平时斤斤计较，一点亏都不吃，就是个铁公鸡。”

“嗯……让兄弟们问问吧，胡伟最近或者以前和谁有过节，还有，为什么没人听见胡伟的叫声？”王牧很是疑惑。

这时一个小胖子冲了进来，王牧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：“你是谁？来这干什么？”小胖子一瞪眼：“你又是谁？”

王牧顿时一怒，一用力就把小胖子提了起来！小胖子顿时吓坏了：“喂！你……别动手啊！”

陈青连忙说：“头儿，别激动，这是我们的验尸官！”王牧皱着眉头松开了小胖子，盯着陈青说：“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呢！”

陈青对小胖子摆了摆手，小胖子立刻跑去检查尸体了，陈青小声的说：“头儿，他是我们上一任验尸官的小儿子，四五岁就跟着验尸，本事还是有的，老先生死了之后，他就接任了。”

王牧转头看了看小胖子，一双小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胡伟的伤口，小心翼翼的把胡伟的肠子放了下来，那镇定自若的样子，让王牧的心放下不少。

“他……是前天半夜死的。”小胖子的声音响起，王牧瞪着眼睛说：“你确定？”显然王牧不太相信这个小胖子。

小胖子有些怕王牧，但还是不想让王牧瞧不起自己，一把抓起了刚刚放下的东西，伸到了王牧面前说：“你看这伤口，肯定不超过二十四个时辰！加上我的判断，是在前天半夜没错！”

王牧看了看那不规则的切口，对小胖子点了点头：“他的死因呢？”小胖子立刻说道：“被扯死的！当时凶手抓着大肠头用力直接扯出了内脏！”

王牧笑了笑：“行，这小子有点意思，走吧，去问问万惠和那个小蝶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。”万惠和女儿小蝶此时都在巡捕房，因为王牧担心凶手会对她们下毒手。

刚上车，小胖子一溜烟也窜了上来，王牧皱了皱眉头：“小子，你想找打么？”王牧想吓唬吓唬小胖子，因为刚刚小胖子的做法，着实恶心到了王牧……

小胖子连忙说：“我……我姐姐在巡捕房等我呢！”王牧一把捏住了小胖子圆圆的脸蛋：“多大了？还得有人接送。”

一到巡捕房，小胖子连忙跳下了车，飞快的扑到了姐姐的怀里，晴儿看了看小胖子：“你这脸怎么这么红？”

王牧看见小胖子身边的晴儿，眉毛一挑，脸色多少有几分尴尬……陈青更是一溜烟就不见了。

晴儿看见王牧，拉过小胖子说：“快，叫姐夫！”小胖子差点哭了出来：“姐夫……”

“嗯……我先去查案，这小胖子就在这待着吧！”对于这个验尸官小舅子，王牧还是有着不少兴趣的。

晴儿认真的说：“你要听你姐夫的话，知道吗？”小胖子哭丧着脸点了点头，看来以后自己就落在这个可怕的姐夫手里了……

巡捕房一个休息室内，暂时清空了人，给万惠和小蝶休息。

“请节哀顺变，我是罪城探长王牧，想和你了解一些情况。”王牧看着神情呆滞的万惠说道。

“啊……王探长，你问吧。”万惠一直低着头。

“胡伟是个什么样的人？你是什么时候带孩子回娘家的？”

万惠迟疑了一下：“他……其实人挺好的，就是有些小气，我们回娘家十天了，今天才回来。”

“胡伟，或者你，有没有什么仇家？”

万惠摇了摇头：“没有，我一直很本分，胡伟平时最多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，肯定没有什么深仇大恨。”

王牧点了点头：“嗯，你好好休息，我一定会全力抓住凶手。”

出去之后，王牧眯着眼睛说道：“你去查一下，胡伟这十天之内都去过哪里，和什么人接触过，我感觉这女人没说实话。”

陈青应了一声，连忙出去了，王牧转头看向小胖子：“嘿嘿！小舅子，你叫什么啊？”小胖子看见王牧这副模样，吓的一缩脖子：“我叫虎子。”

王牧脸色严肃了起来：“虎子，我要知道，凶手是怎么杀的胡伟，你能帮我确定么？”虎子连忙点了点头。

审讯室里，王牧把一脸委屈的虎子绑在了柱子上，然后……脱掉了虎子的裤子！

虎子吓的哇哇大叫：“姐夫！你别真下手啊！”

王牧没理虎子，用一根毛笔在虎子屁股上画了一个圆圈，然后问道：“你说凶手用刀这么划了一圈，就拉出了胡伟的肠子，你觉得这人手法怎么样？”

虎子松了一口气说：“一般吧，他只找到了大概的位置，但并不是很确定，所以割下来的面积有点大，要是我干的肯定比这好！”

王牧就像没听见虎子话里那份自信一样，接着问道：“你说凶手拉住肠子之后，是飞快的拽了出来，还是慢慢拽出来的？”

虎子毫不犹豫的说：“当然是很快的！如果慢慢拽的话，死者的脸上表情会很狰狞。”王牧点点头，解开了虎子说道：“那么只剩下最后两个问题了，凶手是怎么不让胡伟喊叫的？又是怎么制服胡伟的？你给我好好查一查！”

虎子点了点头，提上裤子就跑了出去，这个姐夫，简直比凶手还可怕！

下午两点，胡伟的粮铺里，王牧和陈青翻看了半天，除了一些做过手脚的秤之外，并没有什么发现。

王牧问道：“除了每天来的粮铺，胡伟还去了哪？”

“药铺和妓院，去的很勤！”陈青答道。

“去看看。”

“只要世上人无病，何妨架上药染尘。”药铺门口的对联吸引了王牧的目光，看来这药铺的主人很有医德。

“你们买什么药？”一个半大少年问道，这少年很是清秀，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，却捧着一本厚厚的史书在看。

“你家大夫呢？”陈青问道。少年看了看陈青说：“我爷爷年纪大了，在休息，有事找我就行，我的医术不差于爷爷几分。”

“这样啊，我们不买药，我想问问胡伟来这都买什么药，那个开粮铺的，你认识吧？”王牧对这自信的少年颇有好感。

“哦，他啊，这个你拿去吧，回家之后三碗水熬成一碗水，趁热喝，三天之后再来拿药。”少年说着扔出了一包配好的中药。

王牧愣了一下：“这是什么？我说了我不买药。”少年皱了皱眉头：“在大夫面前别怕丢人，壮阳药而已，又不是多见不得人！”

王牧：“……”

灰溜溜的出了药铺，陈青笑道：“吃壮阳药之后逛妓院，胡伟的思路还很清晰嘛！和那些写书的差不多。”

罪城的妓院晚上才是最热闹的，所以王牧和陈青就先回了巡捕房，正好碰见了愁眉苦脸的虎子，对于这个小舅子，王牧还是很上心的。

“虎子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
虎子看见王牧吓了一跳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：“姐夫，我……没查出来任何挣扎、打斗的伤痕，就像是胡伟自愿被绑在柱子上一样……”

王牧皱起了眉头，虎子的能力和可靠度毋庸置疑，那这可有些蹊跷了……

想了想之后，王牧摸了摸虎子的脑袋，拿出一块大洋说：“去吧，买点包子回来当晚饭。”

吃过晚饭后，王牧还是没什么头绪，拉着陈青和虎子就向着妓院去，陈青犹豫了一下说：“带虎子去这种地方合适么？他才十六岁……”

王牧笑了笑：“哪不合适了？我们是去查案！”

“对！对！查案！”虎子擦了擦口水说道。

一进妓院，一股特有的香味就传进了几人的脑海，灯火辉煌，莺声燕语！陈青皱了下眉头说：“家里有女人还天天来这种地方，胡伟也是够无耻！”

虎子摇了摇头说道：“一日夫妻百日恩，百日夫妻似海深，海参没有虾仁贵，虾仁65块钱一斤！”

王牧很是惊讶，这小舅子深藏不露啊！

“哎呦！陈探长来了～今天是来找哪位姑娘啊？”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热情的迎了过来，陈青脸色一正：“我今天只是陪这位来看看的。”

老鸨自然不认识王牧，但看架势也知道这是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，连忙说道：“这位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？我们这都有！还有这……小哥是……”

老鸨纵是活成了人精，也没见过带孩子逛妓院的啊！看见虎子不由得愣了一下，王牧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：“这是我小舅子，带出来见见世面！”

“呵…呵呵！您还真是……别具一格啊！”老鸨干笑了几声之后，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形容王牧，陈青在一旁站着，脸上都觉得挂不住，这脸面怕是快丢尽了！

“我听一个姓胡的朋友说你们这有个特别漂亮的姑娘，带过来我见识见识！”王牧对着老鸨说道，老鸨连忙说：“呦，这位爷，姓胡的太多了啊，您说的是哪位？”

王牧挠了挠头：“什么玩意儿来着？好像是倒腾粮食的！”老鸨的眼睛亮了起来：“我知道了，是粮铺的胡掌柜吧，您要找的应该是我们这的游枫姑娘，她可是我们这的上一届花魁呢！”

看来老鸨还不知道胡伟已经死了，这倒也好，王牧装作色咪咪的样子：“快把游枫姑娘给我叫过来！”

老鸨有些为难的说：“这……您先到楼上包间用点酒水，游枫姑娘现在有客人……”陈青扔了两块大洋过去：“现在她还有客人么？”

“陈探长，这不是钱的问题，她是真有客人！”嘴上这么说，老鸨还是飞快的把大洋揣进了怀里，王牧掏出枪抵在了老鸨的腰上：“她真有客人？”

老鸨连忙摆了摆手说：“爷！您别激动，有客人也让他一边凉快去！我这就给您把游枫姑娘找来！”

王牧忽然看见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从后门出去，拉住老鸨问道：“那个人来这里干什么？”老鸨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，答道：“他是来给我们姑娘送药医伤的。”

见王牧没再说话，老鸨连忙跑了出去，在陈青面前都随便掏枪的人，城里可没几个人能做到，这位爷甭管什么来历，伺候好了再说吧！

王牧对陈青晃了晃手里的枪：“还是这个好使！”陈青的脸色那是相当精彩了，心说：为了一个妓女掏枪！这是什么事啊！您低调没人认识，我以后可怎么混啊！

在包间等了片刻，一个靓丽的身影便走了进来，看样子是游枫姑娘了，怪不得当过花魁，这温柔如水的样子可着实讨男人欢心。

游枫坐在了王牧身边，倒上一杯酒说道：“小女子有何魅力，竟让您如此动怒，在这里游枫先替王妈妈给您赔礼了。”

说着一杯酒就喝了下去，王牧点了点头：“我听胡伟说，你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啊！”游枫一听到胡伟的名字，脸色难看了几分：“您……能不能等些日子，胡掌柜在游枫身上留下的伤还没好，不知能不能给游枫几天时间调养……”

游枫掀开了旗袍，几人并未在意那片片春光，青红交加的伤痕布满了游枫全身，怪不得游枫听到胡伟那么害怕，原来胡伟好这口……

王牧摇了摇头：“姑娘放心，我就是来喝点酒，没有那种癖好。”游枫鼻子一酸，眼泪就流了出来，玉臂环上了王牧的腰，身子轻轻的靠在了王牧身上……

虎子几乎看直了眼，陈青咳了一声，转过了头，心说：头儿啊，您当着小舅子面……是不是不太好啊？

出了妓院之后，王牧一把拽过了虎子：“别想着威胁我，你要是说出去，你看你姐先收拾谁？”虎子苦着脸点了点头，不过……虎子忽然感觉这姐夫也还不错，带自己出来玩，而且也没真干什么出格的事。

就在王牧他们走后，一道身影看了看几人，然后飞快的向一个方向跑去……

第二天一早，天刚刚亮，陈青便敲响了王牧的房门：“头儿，出事了！”

“咚咚咚！”

等了一会，王牧才出来：“又什么事？”陈青连忙说道：“城东有名的富商，白老板白吟死了！”王牧点点头，换了一身衣服，连忙跟陈青去了白吟家。

晴儿拿起王牧换下的衣服，上面另一个女人的味道让晴儿很是失落，但还是默默地去烧水、洗衣服……

白吟家里，王牧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吐了出来，万幸没来得及吃早饭，白吟的尸体就躺在地上，可一半在东，一半在西……

检查了一番之后，白吟的屋内和胡伟一样，没有其他的痕迹，都是撬窗后进入，直接杀人！只不过白吟的死相，更加凄惨。

白吟的双脚被固定在一张桌子上，双手也是一样，在放倒的两张桌子中间，几把椅子放在两边，摆成了一个长方形。

而就在这长方形之中，是白吟两半的尸体，和栓住手脚的绳子，在白吟头上，还有着一个圆形的绞盘，上面有三个木制的把手。

虎子赶来看了看说：“这是……车裂！”

虎子的话一下点醒了王牧，凶手摆了一个可以受力的长方形，把白吟栓在中间，用绞盘收紧绳子，直到……白吟的身体从中断开！

这正是借鉴了一种可怕的刑罚，五马分尸！不同的是，凶手只把白吟分成了两半，而且五马分尸是瞬间把人分尸致死，而凶手的做法，缓慢而且痛苦……

王牧皱着眉头说：“谁先发现的尸体，过来！”

很快，白吟的管家跑了过来，王牧问道：“你是怎么发现他死了的？”管家一抬头，看见王牧顿时吓了一跳：“是……是你！”

王牧顿时一瞪眼，一把揪住了管家的衣领：“你见过我？嗯？”管家哆哆嗦嗦的说：“是！小人昨天奉命在妓院门口等着，看看是谁抢了游枫姑娘……”

王牧愣了一下，原来昨天游枫的客人是白吟，想了想王牧又问道：“然后呢？把事情给我说清楚！”

“昨晚等您走了之后，我家老板又去了游枫姑娘那里……凌晨才回来，我们谁都不敢打扰老板休息，直到早上需要老板对账，我才壮着胆子来叫门，敲了半天没回应之后，我连忙叫人撞开了门，然后就看见老板被人杀了！”

王牧盯着管家看了很久，直到管家都有些开始冒汗，王牧才点了点头：“你别出城，我有问题还会找你。”管家连忙说道：“是！是！”

王牧神情严肃的说：“陈青，你去查一下白吟和什么人打过交道，尤其是有过节的，我要和胡伟最近接触的名单比对一下！虎子，白吟也没有发出声音，我不管你怎么弄，不查出点什么，你就和尸体住一起吧！”

说完之后，王牧一脸阴沉，向着妓院赶去，昨晚白吟又去找了游枫，有必要弄清楚白吟昨晚到底干了什么。

大清早的，妓院里几乎没什么人，老鸨看见王牧就是一哆嗦，心说：这煞星怎么又来了？但还是一脸热情的迎了上去：“爷，您来这么早啊？”

王牧没心情和老鸨废话：“游枫住哪？”老鸨脸色一变：“这……这么早，姑娘还没起呢。”王牧提高了声音：“我问你她住哪？”

老鸨心里一横：“您别太过分，我们敢在城里开店，就不怕有人闹事！”随着老鸨的声音落下，几个伙计围了上来。

王牧不屑的的说：“有能耐把你背后的人叫来看看，老子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！还在乎你们几条小鱼小虾！”

老鸨感受着王牧身上浓烈的杀气，和顶在眉心的枪口，气势顿时软了下去：“爷！她就在二楼尽头那间！”

王牧推开了房门，游枫曼妙的身影正躺在床上，身上不着片缕，听见有人进来，游枫疲惫的声音响起：“王妈妈，把药放下吧，一会儿我自己上。”

“是我。”

游枫吓了一跳，起身看见是王牧，又躺了下去：“爷，对不起，游枫真的没力气招待您了。”王牧摇了摇头：“我不需要你招待，我想问你点问题。”

“您说。”

“我想知道昨晚白吟回来做了什么？”

游枫凄然一笑，面向王牧说：“爷，您说一个富商和一个妓女，在一起能做什么？您过来看一下吧。”

王牧走到游枫身边，眉头皱了起来，不得不说，游枫的身体绝对会让正常男人产生极大的冲动，可现在这诱人的身体上，又多了一些青紫色的伤痕。

游枫也不避讳自己的身体被王牧观看：“爷，您现在知道了么？”游枫那凄惨的样子让王牧心里怜惜的很。

轻轻帮游枫盖上了薄被，王牧低声道：“姑娘，打扰了。”

一下楼，王牧就看见一群人拿着三尺长的木方，脸色不善的看着自己，领头的一人拿着枪喊道：“孙子，敢来这闹事，活腻歪了吧！”

王牧本就为案子犯愁，又见了凄惨的游枫，心里正是压抑的时候，这人又出言不逊，王牧自然没有轻饶了他的道理。

“啪！啪！”王牧瞬间连开两枪，一枪打飞了那人手里的枪，一枪打穿了那人的手掌。

“啊！”那人顿时捂着手惨叫了起来。

“干什么呢？造反了么！都给我老实点！”陈青带着人冲了进来，没理会那些打手，直接走到王牧身边说道：“头儿，虎子有些发现。”

王牧点点头：“走吧。”走到那人身边的时候，王牧一脚踩在了他刚刚被打穿的手上，然后低下头说道：“你要是想报仇，随时来巡捕房找我。”

在路上，陈青问道：“头儿，那妓院是……”

王牧打断了陈青：“我不管什么背景，就是那胖子县长开的，惹了我一样拆了它！”

陈青不敢再有任何疑问，直接来到了白吟家里，看见王牧到了，虎子连忙跑了出来，把一块白布送到了王牧眼前。

王牧一看，在那白布中间，躺着一截指甲盖长短的银针。

虎子解释道：“凶手用银针插进了死者的关节里！让死者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，我在白吟和胡伟的右耳垂下面都发现了一个小红点，现在我猜，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，让他们发不出声音，可惜，我不懂穴位。”

这时陈青在一旁说道：“和胡伟相反，白吟的仇家太多，根本数不过来，但两人唯一相同的是死前没有发出声音，而且都喜欢去妓院，找同一个姑娘……”

王牧忽然想到了一个人，有着不小的嫌疑，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和杀人动机，想了想之后王牧说道：“虎子，你回家换一身漂亮的衣服，陈青，和我再去一趟妓院！”

这次再没人敢对王牧有任何不敬，换了一个老鸨，恭恭敬敬的把王牧送到了游枫的门口，陈青却依然带着几个人守在门外，不让任何人打扰王牧。

王牧坐在游枫的床边，看着游枫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：“姑娘，有人喜欢你么？”游枫笑了笑：“做花魁时自然是万千宠爱于一身，现在早已不是游枫的天下了，只能受人欺凌。”

王牧摇了摇头：“我说的是真正的喜欢，而不是迷恋你的身体和容貌。”游枫低下了头：“我是个风尘女子，一双玉臂千人枕，半点朱唇万乐尝，哪里配得上人真心喜欢？”

王牧叹了口气：“姑娘，我知道胡伟、白吟这种人对你伤害很大，而且变态，但他们都死了，死的很惨，虽然他们某种程度上该死，但我是探长，必须要抓住凶手，你愿意帮我一个忙么？”

游枫愣了片刻，听到二人的死讯，眼中泛出了泪花：“原来您是探长，奴家失礼了，您说吧，怎么帮您？”

夜，游枫房中，凄厉的惨叫不断传出，大约半个时辰，一脸满足的虎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，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道怨毒的眼神……

凌晨时分，虎子躺在床上睡的正香，一人悄悄的从窗户跳了进来，落地时没发出一点声音，看着熟睡的虎子，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银针……

“啪！”屋内的灯瞬间亮起，几把枪对准了拿着针的少年，王牧和陈青推开门走了进来，看着少年说：“想不到真的是你。”

这行凶的少年，正是药铺里那接替爷爷衣钵的少年大夫！几人过去绑住了少年，王牧问道：“你真的喜欢游枫么？”

少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：“对，为了她杀人，我不后悔！”

躲在门外的游枫听见少年的声音，忍不住哭了出来……

画面倒回游枫的房间。

游枫愣了片刻：“原来您是探长，奴家失礼了，您说吧，怎么帮您？”

“杀人凶手是因为你才杀人的，他喜欢你，见不得你受人欺辱，所以他杀了经常欺辱你的人，替你报仇，当然，这都是我的推测，我需要姑娘帮我演一出戏，这样才能让凶手显露踪迹。”

游枫眼睛红了起来：“如果真的有人喜欢游枫，游枫死而无憾！”

于是就出现了虎子“虐待”游枫的戏码，果不其然，少年送药之后，就留在妓院暗中观察，看到了虎子欺辱游枫之后，少年忍不住在夜间动手了……

王牧摇了摇头：“带他回去，关起来吧。”

待众人走后，王牧来到门外：“姑娘，你可曾喜欢过这少年？”游枫哭着摇头：“他常来给我上药，但很少说话，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么喜欢我……”

第二天早上，陈青给王牧送来了消息：少年在昨夜自杀了。

王牧把事情和晴儿讲了之后，让晴儿拿钱去给游枫赎了身，送到了另一个小城，希望她能开始更好的生活吧。

王牧叹了口气：古来年少最痴情啊……

一个月后，鹤城，逢春楼里，一群人焦急的在楼下苦等，没过多久，一个老鸨喊道：“花魁迎客了！低价三块大洋！我们新任花魁游枫姑娘，今天价高者得！”

完。

请期待下一篇……